2007年春·神的孩子都在跳舞
女巫举起法仗,于是我从此只属于我自己。
我对今年春天的阳光已经毫无印象,就像我已经忘记了左岸是哪一年经过我这去了哪些地方又是什么时候离开,只记得将近立秋的时候她去了云南一个叫雨崩的地方资教,连同她用学费买的昂贵的相机,消失在我的视线里。
事实上是我很健忘,仅此而已。
我从左岸那看过雨崩的一些照片,那里的山很美水很清路很泥泞,一切不沾人间烟火。她在无比简陋的教室里教9个孩子识字。我说你写的字真丑,丫的居然一路祸害到了云南。可事后我就难过的不得了。原因并不是其实我的字更丑。
有一个叫冰泉的地方很美丽,水雾飘渺时我竟然误认为那样艰苦的地方是仙境。
我们总在错的时间遇见对的人,然后擦肩,然后淡忘,干干净净,就像雨崩的天一样。
大概春末的时候我开始零零碎碎的写一些小说,那些文字总是不堪一击,掉在地上就支离破碎。而那个时候我的头发也疯狂的生长,可惜从来不会在风里纠结起来。
一直离不开的人后来陆续分离,一直放不下的心后来坠入深渊,如断翼的蝶。
我曾大言不惭的说女人就像烟,抽抽便罢,然而我周遭发生的一些事情似乎都与女人有染。
譬如小波,我到现在都还很喜欢,只是其中有一些自己的原因,说不清,我的世界已一片混乱。
她说以后估计要去北京,不过更希望是在长沙,然后在租的明亮的房子里整天对着电脑写小说或者抽烟。而现在却还是在北京了,她说军训很苦爸妈很搞笑很讨厌北京因为那大的不得了,并且东西很难吃。
我在体会别人心情的时候一直处于植物人状态,不能动弹,我在这能做的只有希望她每天都开心了。
我有时在想,为什么我的生活现在会一片混乱。有很多想法最后全部夭折,无一生还。我每天想这样事情就不断抽烟,接着就是严重失眠。似乎我认识的女子大多是抽烟的,以至后来左岸走的时候给我留了两盒烟我一直放了很久才抽。
现在抽烟比以前更猛烈了,那些烟雾翻腾着从咽喉滑入,在肺里凝结,带来一场蓄谋已久的死亡。
阳光暧昧的在衣角流转,白色衬衣于是格外鲜明。
白发的老人相互搀扶,幸福的恋人手指相互缠绕,调皮的狗嚣张的在马路上行走。其实一切都很美好。
我透过太阳镜仰望天空,明媚一片。
立春的时候我跟离分手,背对背,没有只字片语,然后渐行渐远。两个冷漠的表情在阳光里也无法消融。
后来听说她有男朋友了后来听说她功课很忙后来听说她跟那男的分手了,我们之间的一切全靠听说来维持,再过一段时间,我完全没有关于她的任何消息。
在我们对某个人快要忘掉的时候,总会有一股力量将记忆努力向上托起,在伤口的深处喷涌而出,渲染出一大片鲜红。所以在之后的一些时间里我总是在晚上努力睁大双眼,让泪从瞳孔里流回去,可它们依然顽固的掉下来,打湿枕头,周而复始,形成了恶性循环。
其实我们就像是一部电影,不断的被重复上映又不断的被人忘记,故事还未结束的时候人就已经散场。
一如这个春天,萧瑟到荒芜。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