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直是清淡寡欲的女子。失去心潮起伏的力息。对周遭事物不免疏离傲慢。难得的释放天真,也无人知晓。她兀自盛放,凋零。即便得到,也觉乏味至极。怨念丛生,无以缺口喷薄,便是一再缄默。在阴暗低湿的房间,导演一出独幕剧,乐此不疲。她低吟浅唱,谁也不曾听到。她患得患失,历尽繁华开落。
时常暗自流泪,无声无息,大滴大滴的没入手心。且不愿与任何人分享这稀薄波动。曾对死亡惊惧,莫明颤抖,如今也不能从容应对。
念他时,情绪一触即发,失去理智,抽离表情。喜于自言自语,编撰各种情节哄骗自己。也是甘心承受,默然相随,换来连绵起伏的生之牵连。她如此明了这归属,却无处安身。亦知这追逐,皆是捕风,亦是虚空。
连夜的梦魇,白昼的欢颜,原是千般累积的记忆。她深挚情愿,沿途歌声嘹亮。她看着身边一个个流离的路人,愈是奔弃,愈是离奇。各自走向了哪里,最后停留在哪里,她默许任何人的离去。因知道,末途太拥挤,只容得自己。
对待缺失的记忆,是徘徊于认领与遗失的边界。白白流失力气。本来一切就好似透明。她于是,走失。
她目睹这场光的损落与重生,渐次麻木迟钝。
某个瞬间,或许一侧身。便已落泪。